“禅园中的修行者独居此处……108个禅房每个只能容纳一位修行者……这里有中国人、日本人、菲律宾人、马来西亚人、孟加拉人和韩国人,餐桌飘的都是外语……还好,即使着火,也会如涅槃重生,不会打扰任何人。”(摘自车昌龙(音)的诗作《考试院,还不错》,译)
这里每个房间只住一个人,而且住的多是外国人,所以是非少。被诗人戏称“禅园”的此处就是考试院(指提供给准备考试的人独居学习的地方),已经成了10至20年里韩国闹市中一道特殊的风景。考试院虽然已从字面上阐明是以考试为具体目的,但跟考试无关的人住的更多,的确是个具有讽刺意味的地方。
“考试院”一词诞生于上世纪70年代初、中期。韩国考试院协会会长黄圭锡(音) 介绍说:“上世纪70年代,首尔大学位于大学路的当时,在罗马尼埃公园附近开始出现以‘考试院’命名、用于考生应考准备及寄宿的房屋。在1978年前后,各大院校按照政府所推行的政策搬出四大门(指东大门兴仁之门,西大门敦义门,南大门崇礼门和北大门肃清门)以外,那时首尔大学也搬到了冠岳区新校园。从此,在新林洞和露梁津一带便开始陆续出现所谓的考试院。”
考试院原本就是读书室和寄宿的概念混淆不清的存在,上世纪90年代初期开始在大学院校聚集的街区和周边地区迅速涌现,概念也迅速改头换面,成了以“独居”、“商住两用公寓”等的“居住形态”。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,居住在这里的大学生和单身上班族的数量比应考生还要多了起来。此后,非法私自改建的考试院大批涌现,成了国外打工者和贫民阶层的“根据地”。由此,考试院开始被叫做“都市贫民的新居住形态”、“现代版简陋屋”(建筑师徐玄)。
考试院的功能分明发生了“翻天覆地”的变化,但为何人们在长达30多年来一直称之为“考试院”呢?部分人推测说“虽然入住考试院的人大都是无业者和贫民,但‘考试’ 这两个字在韩国社会具有知性意味,这成了他们用来为自身的无能遮羞的挡箭牌。”
建筑家李忠基(音)指出:“考试院既是韩国城市化特点——‘房间文化’的极端形态,也是最适合城市‘游民’的空间。”这也是考试院适合独身上班族的原因,因为他们几乎不在家里做饭,还经常搬家。经营者的收益高也是考试院越来越多的原因。不要保证金、只需交纳月租的条件很吸引人,况且考试院的地点大多交通便利,很容易就能招到新房客,因此收益好于单间旅馆和写字楼。
目前,在考试院协会登记的考试院共有6000多家。生活在考试院的人约有25万名。考试院的范围正在扩大,考试旅馆、迷你单间旅馆、生活旅馆等实质上都是考试院。按理说,考试院完全可以列入韩国的居住形态之一,但韩国目前的《建筑法》上还没有“考试院”这种用途分类。据说,韩国海洋国土部正在起草把考试院列入“第2类近临生活设施”的法规。届时,考试院也就能纳入《建筑法》的管理体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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